第二十三章 巧获名单
书迷正在阅读:俯首甘为孺子受、影后路遥遥、宠儿宠儿、非妻不娶:陆总又真香了、[hp]纯白年代、乱洒青荷、[娱乐圈]今夜神明降临、反派家族的娇气包团宠、重生之易帝传说、不小心把虐文线走成了甜宠线[穿书]
顾云瑶吩咐下去不多时,贴身宫娥颂琴两手托了一卷樱粉的缎子走进来。 “主子,羽锦取来了。” 顾云瑶点头,示意赵安。赵安接过羽锦,抱进怀里,转头对顾云瑶道: “奴才斗胆,借主子金簪一用。” 顾云瑶诧异,却不问话,直接挑起玉腕,两根指头捏了发鬓间的刻金水月簪,交到赵安手中。 赵安看看簪子,紧紧抿唇,将尖利的簪头猛的刺入锦料,在光滑的表面挑出两个破洞。 颂琴见了,惊愕的叫起来,表情满是惋惜与心疼: “哎呀!赵公公您这是干什么,好端端的料子全毁了!” “颂琴!” 顾云瑶厉声打断宫娥,竖起食指贴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颂琴红着眼睛,再不敢在吭气。 顾云瑶与赵安微笑对视,眼神默契。 突然她狞起五官,横眉立目的模样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 顾云瑶几步冲到红木桌案前,扬手打翻了茶杯,嘶声的怒吼像是故意要让整个晓夜轩的宫人听到她的怒不可遏: “颂琴,你随赵公公到司礼监去,给本宫好好问问那群奴才是如何当差的!这样的料子也敢拿来给本宫用,难道存心想要羞辱本宫不成?!” 赵安装作诚惶诚恐,与颂琴双双跪地,苦口婆心的劝慰: “主子!主子您消消气吧!奴才这就去司礼监,您别急,千万不可气坏了身子呀!” “还不快去——” 顾云瑶怒目圆睁,愤然拂袖,打发他与颂琴出去了。 午后春光灿烂,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泥土湿润的气息,无声的昭示着又一个春天悄然到来了—— 冷青堂受罚,如今的司礼监掌印由秉笔封公公接替。 司礼监办公机构位于皇宫南侧一独立宫院内。 大羿皇宫,各类与宫中生活息息相关之事宜,如各类大典、前朝官员、后宫嫔妃之封赏、宫人晋升、处罚等等,俱有详细的文薄记录。司礼监用于存放这类文薄卷宗的地点,名为“架阁库”。 正午时辰,司礼监架阁库的前堂只有当班的管事刘公公与一小太监。 此刻闲的无聊,应了“春困秋乏”那句话,爷俩一个弯腰趴桌、一个仰面靠椅,正在美美打着盹儿,连门外进来人了,也浑然不知情。 赵安带了颂琴与两名内侍风驰电掣般掠进了架阁库。赵安从颂琴手上抄起一整卷羽锦,狠狠砸在刘公公身前的桌案上。 刘公公睡得正香,做梦梦到自己走着走着捡到个大金元宝。 元宝在阳光底下闪出金灿灿的光辉。他爱惜的看,将元宝一边放在槽牙之间咬了咬,笑得合不拢嘴。 冷不丁,头上晴空万里刹那间变得乌云密布。紧接着“嘎啦”一声惊魂雷鸣,直接把刘公公从梦里震醒了。 睁眼瞅,眼前两人气势汹汹,一个垂手挺胸、神色漠然,一个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活脱脱的雌雄双煞找上门来。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晓夜轩的赵公公与颂琴姑娘嘛!什么风把您们二位吹到司礼监来了?” 刘公公谄媚的笑,起身相迎时,椅上打盹的小太监也醒了。 “哼!”赵安两臂环抱,冷笑一声,撇嘴瞪了刘公公一眼。 晓夜轩的裕昭仪眼下圣宠正浓,皇上赏赐不断,三天两头从尚工局往她宫里搬东西,光是刘公公经手记录在册的文案,就不下三十件之多。 大中午工夫,她宫里的掌事公公竟然带着个宫娥与两名内侍气势汹汹跑过来,看样子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刘公公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只得讪讪拱手,赔笑道: “赵公公,有话好说嘛!您这是?” “好说?” 赵安抬了头,傲慢到将鼻孔对准刘公公,阴阳怪气道: “睁大你用来甩鼻涕的眼睛仔细瞧瞧,尚工局那头做出来什么好东西来了!” 赵安原本也是个肤色白净、眉眼俊俏的男子,如今为作势,故意装出一副尖酸刻薄相,使面目看上去总有些可憎。 对面,刘公公表情凝滞,神色愣一下后低垂两目,向横在桌案上一卷子锦缎看去。 靓丽的缎面上,那两处被簪子挑破的小洞极为明显。 “这……” 刘公公神色骇然,心疼又惶恐。 这泥金羽线锦是件稀罕物,是尚工局的百名织工将外邦进贡的丝光绸细细改良,花费一年半的时间总共织得了两卷。 以此料裁衣穿在身上,轻薄透气。站在强弱不等的的光线下,那缎面上的羽毛暗纹络,还会可闪烁出颜色不同的光泽。 皇上偏疼,羽锦才得便独赏了裕昭仪粉色一卷,如何这匹上面,就多了两个洞~眼呢? 难怪晓夜轩的人会气愤至此。尚工局实属司礼监下属机构,那边的柳尚工不久前刚被凌迟。 眼下有事,晓夜轩的人来寻司礼监的麻烦,本无可厚非。 “哎呦,赵公公,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么稀罕的羽锦,怎么是破的呢……” 刘公公仓皇的笑,结结巴巴说话的同时,脑中仔细回忆。 当初尚工局往晓夜轩送羽锦,经架阁库记录时自己并不当班。因此,他不能肯定这卷羽锦,是否在送出之前,就已经破了。 “你问咱家?叫咱家去问谁啊——” 赵安眼睛一斜,趾高气昂反问道,尖嗓子立刻提音八度。 刘公公将目光紧锁桌案上的羽锦,表情犯了难,喃喃自语: “这……按说尚工局做事不该犯迷糊。这洞~眼,怕不是被老鼠嗑过的……” 话音未落,赵安身边的颂琴不依不饶起来,抬手在刘公公眼前指指点点,怒叱: “刘公公,当初东西可是经你们架阁库出去的!这么个糟心东西也敢往我们主子宫里送,我看你们是眼酸昭仪主子得宠,故意在背后使阴做绊子吧!方才你说错不在尚工局,那便是过你们架阁库之手时,被你们做了手脚!走,带我去见你们封掌印,咱们理论理论——” “哎呦,哎呦!我的颂琴姑奶奶,您可千万慎言啊!” 刘公公当即吓到两腿发软,若非两手用力撑着桌,人早已瘫在地上了。这对雌雄双煞,真真儿惹不起啊! 刘公公几步挪到桌案前面,伸手去拉赵安。赵安眉头一皱,甚为嫌弃的闪身躲开了。 刘公公感觉尴尬,向他作揖道: “敢问赵公公,这羽锦送到晓夜轩时,可曾让人好好验看过了?” “嘿!我说,你什么意思啊?” 赵安凌厉的眼眸用力翻了两翻,眸光暗含了肃杀之意,直直怼向了刘公公,逼得他满心惶恐,连连退后。 “呸……” 赵安借题发挥,嚣张的追过去,一嘴口水淬到刘公公干瘦姜黄的脸上,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是活腻歪了居然问起咱家来了!万岁爷发话赏赐裕主子,自然是尚工局送什么,咱们就接什么?过账时,你们架阁库管事不仔细复验,如今东西有问题,你们反要来寻咱们的不是吗?!” “我、我可不是这意思我……” 越解释,误会越深,越纠缠越乱啊—— 刘公公异常委屈,对眼前的雌雄双煞连连摆手,总有种哑巴吃黄连之苦。 赵安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再闹下去的话,保不齐架阁库进来旁人,还是切入正题吧。 拿定主意,他臊眉耷眼的晃晃脑袋,懒洋洋说道: “行了,咱家此时不和你废话,你说说怎么办吧!咱家出来许久,还要快些回去侍奉主子,向主子复命呢!” 颂琴一旁挑眉附和: “就是,快点给句痛快话!我们没空在这儿耽搁!” “哎,哎!” 刘公公连惊带吓,举了胳膊,用袖口不停擦满头的汗水。 前思后想一番,终有了对策。刘公公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无比虔诚道: “赵公公,您看这样如何?我让人带您去趟尚工局,那边还有一卷羽锦。您当面看过,东西确实没问题,就给裕主子换过来。残破的留在尚工局,让工匠们自己想辙修补便好。如何?” 赵安神色勉强的点了点头,态度依旧傲慢: “既如此,咱家让颂琴随你们去。” 刘公公转头吩咐边上的小太监: “小丰,你陪颂琴姑娘去尚工局走一遭。” 颂琴与赵安对过眼神后,愤愤抬手一拍桌案,狠声道: “刘公公,您老倒是撇得干净,派个跟班就想打发我了?谁不知尚工局那帮姑姑婆子人人都是巧嘴!到时候我们几人说不过她们,换不回羽锦,您便是想我来回空跑一趟,是不是?” “得、得!算我倒霉!我随你们一起去!” 刘公公被他两个胡搅蛮缠之人搞得头昏脑胀,无奈的对他们摆摆手。 赵安负手冷笑: “这样最好,咱家就留在这里等。咱家并非不肯通情达理,只是主子交代的事若做不好,惹主子不痛快,主子便让奴才不痛快!刘公公,您也是奴才,您说咱家的话,在不在理?” 刘公公苦笑着点头,随口附和: “是、是!您说什么都对!劳烦颂琴姑娘移步,咱们这就往尚工局去。” “颂琴啊,务要看仔细了!” 赵安拉了把椅子坐下,抬眼盯向颂琴。 颂琴了然点头,意味深长的微笑着说: “公公放心!这次,奴婢定会花些工夫,好好检查清楚。” 说完,她随刘公公与名叫“小丰”的太监一起走了。 架阁库里只剩了赵安与两名内侍。 周围极其安静,静得让赵安原是沉稳的一颗心也架得老高,接着莫名紧张起来。 他吩咐一名内侍把风,自己则与另外一名溜进后面存储文案的架阁室,在一排排木架之间穿梭,认真寻找。 好久,他们终于在西面一木架上寻到目标,那本载有贡女进宫文录,和春宴歌舞曲目的花名册副本。 赵安一时激动,将两本册子紧紧揣进怀里,生怕它们自己长腿跑了似的。 深深呼吸几口,又向前堂那边警惕的观望几眼之后,赵安开始翻看文录,按照日期仔细查找所需的内容。 赵安天赋异禀,自带超强的记忆力,有种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非家境贫寒,弟妹又多,他不至早早便子承父业,靠一手侍弄花草的绝活在外谋生,养家糊口。 倘使有钱读书,仪仗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完全能够考取一个功名,光宗耀祖。 但那样,自己许又遇不上她,顾云瑶,那个自己想要穷尽一生所爱,去努力守护的女子! ps:旅游模式开启,回访暂停,各位大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