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小小的顿悟

沉默，平静的气氛充斥在整个石室之中，大家甚至感到一丝压抑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试图挽留他。
  刘三易的身影很快便淹没在洞口前方的一片黑暗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的没有了一点声息。
  老山人此时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起来，他现在不想说话也没必要说话，他在等待。
  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虽然也已经无心留在这里但似乎还有些疑问没有解开，三人等把有些问题弄明白以后再走也不迟，更何况这个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刘三易在大家眼里还就是个小孩儿，他听到刺耳的话耍点性子也在所难免，也只能由他去了。
  马六妙虽然决定留在这里但她还是有点担心轻声问道：“他不会就这么走吧，自己一个人往回走也太危险了。”
  王九圣会心的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六妙，你还记得我们刚来到终南山找到老山人那一天吗？”
  “记得，怎么啦？”马六妙不知他所言何意。
  “他那天晚上去趟厕所都要我陪着，现在外面可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你说他还敢自己回去？”王九圣的口气带着几分调侃。
  马六妙秀眉一展嫣然一笑道：“原来你早知道他不会走，难怪你们没有一个人说拦着他的话。”
  王九圣嘴角一挑用一种非常自信的口气说道：“我敢保证不出一分钟他就会回来。”
  “一分钟？”
  “不，已经过去了30秒了，还有30秒他就会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你就这么肯定？”
  “就是这么肯定，我还不了解他？”王九圣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
  马六妙心领神会的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静等着刘三易回来的脚步声，为了营造出那种对他无所谓的氛围，大家都没有看向洞口只是低着头装作一种沉思的姿态。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此时整个石室中变的一片沉寂，大家隐隐能够听到外面的山洞中传来一阵阵气流涌动的声音，似虎啸，似狼吼。
  “五行，李五行，李哥。”李五行并没有回应依然低着头。
  “九圣！王九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洞口低声的召唤，很明显不用问那就是刘三易的声音。
  李五行、张一德、马六妙装作没听见依然低着头没有一点反应。王九圣慢慢的抬起头来幽幽的问道：“什么事？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三易站在洞口并没有进来用一种商量的口气问道：“九圣，你不是也不想留在这里吗？不如我们一起回去吧。”很明显，他是害怕了。但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摆出这个借口。
  “我现在不想走，老山人还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说。反正你那里有我爸的电话号码，下山之后你打给他自然会开车过来接你。”王九圣平静的说着安排的很是周到。
  “这……你……”刘三易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应对才好，只见他眼中一亮故作惊喜的叹道：“什么？老山人还有重要的事情和我们说？”他见王九圣的态度根本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只得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和我们说重要的事情，你不是要回去吗？你先走我们过两天就回去找你。”王九圣似乎不想给他任何下台阶的机会。
  刘三易在石室外的洞口踱着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把目光投向老山人低声问道：“老山人，我刚才走到半路还是放心不下一个问题，想了想问明白再走也不迟。”
  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马六妙彼此相视一笑会意的点了点头。老山人依然微闭着眼睛没有一丝表情没有做出一点反应，就像进入一种禅定的状态之中。大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老山人，刘三易见他没有一点反应也不好意思进来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沉寂，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沉默，大家不约而同的陷入了一种沉思。时空似乎在不经意间发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既然你们早晚要走，又何必知道的太多徒增一些烦恼和牵挂罢了，倒不如就此回去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顺命而为自生自灭倒也洒脱。”老山人在一片沉默中微闭着双眼，那说话的嗓音浑厚低沉口气既像叮嘱又像告别。更像是一种呓语。
  老山人如此的一番话就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们所有的幻想，震醒了他们尘封多年的记忆，他们似乎听到了来自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召唤，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是受到一个神秘声音的指引，而这个神秘声音就是来自于自己脑海深处最隐秘的所在。
  刘三易的神情突然变得成熟了很多，他脸上那种不快和犹豫的表情没有了踪影，自己慢慢的走到刚才的位置坐了下去思索了片刻突然问道：“老山人，您高寿了？”
  老山人依然微闭着双眼没有一点反应，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何况年龄对一个修道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可以忽略的问题。
  刘三易似乎也不指望老山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释然的微笑接着念道：“其实我也想明白了，自己还是太年轻反应有点过激了，照我推算你现在最少也有八十岁的高岭了，平常人如果能活到你这个岁数已经算是烧高香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我能活上八十岁那真的是心满意足了，所以我刚才情绪激动问我为什么活不到你这个岁数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他稍一停顿接着问道：“老山人，你的意思是我的寿命距离你的岁数还差太远，到底能差多远？”他最终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但是问法却和之前截然不同，他之前想问的就是一句话：“老山人，你凭什么说我活不到你这个岁数？”如今问法语气不同，想法心境却是截然相反。
  老山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中透着一丝欣慰的光亮，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不用劝说无需辩解靠的就是他们一颗顿悟的心。他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回答道：“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