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艰难的抉择

其实李五行他们一路走来所遭遇的现象和碰到的问题都和道家玄学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好奇地循着一点点线索根据对道学的一点点了解最终上了终南山找到老山人，虽然这并不是他们梦中的那位白胡子老者但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们寻找自己的答案，如今答案似乎明朗了但却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为了一个梦境他们却要付出一生这实在是让人很难接受。
  五人的内心很清楚，尽管他们各自遇到了人生不同的难题，尽管他们进入同一个梦境，尽管他们的身上都有相似的图腾，尽管他们的身上有太多的机缘巧合，但最终让他们不顾一切的暂别父母离开家乡找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年轻人那不可抑制的好奇之心和贪玩之念。
  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人生的困惑找到一点慰籍，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无聊的生活找寻一些刺激，如此而已。好奇和贪玩只是一个暂时的冲动，当之前困扰的谜题解开他们已经获得了满足，到最后生活终究还是要回到从前的轨道，毕竟他们的人生还有很多追求没有实现，生命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享受要去寻找，人的七情六欲，怎能轻易断除？那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刘三易、马六妙脑海中快速的旋转着仔细的权衡着，这似乎是一个很艰难但也很容易的抉择，所谓艰难，就是留下，所谓容易就是离开。一去一留而已。
  简单的决定，他们需要做出艰难的选择。
  内心的一番挣扎，他们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离开。
  “你们想好了吗？”沉默了片刻老山人淡淡的问了一句。
  “想好了。”李五行和大家彼此相视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
  “如何？”老山人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已经想到了答案。
  沉默，李五行他们顿时陷入一种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如果直接回答“离开”这个决定的确是一个轻松的回答，但在老山人面前大家却是很难于启齿，因为老山人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二十五年的时间，他也是因为一个梦境，毅然来到了终南山的大山深处，从容的踏上了一条修道之路，为了一个虚幻的梦境，他足足坚守了二十五年，度过了漫长而孤寂的清修生活，试问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二十五年，何况是知天命一个老人，而且他这二十五年，只是为了等待这并不确定的一天！如今，老山人二十五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但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否定的回答，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李五行犹豫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更不忍心去面对老三人失望的表情。
  沉默只是拖延时间终究不能解决眼前的任何问题，再艰难的决定也要表明一个态度，表达一种说法。
  “老山人，我承认现在自己遇到了很多问题，想忘也忘不了，想躲却躲不开，但我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切都会过去。我终究还是要回到父母身边过一个平常人的生活，这是我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所以您说的入道修道对我而言实在太过遥远，我实在是不能留在这里。真的对不起”李五行终于打破沉默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但并不全面，他只能尽力把话说的委婉入耳。
  王九圣随即跟着微微点头道：“我也是。”便不再多言解释什么。
  张一德的情绪似乎又陷入一种痛苦的回忆当中，内心的纠结与挣扎在他的脸上表现的更加明显他的嘴唇轻微的抖动着应道：“我很想留下，可是……”他那欲言又止的讲话方式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态度。
  “我留下。”马六妙漂亮的脸上虽然看不到一丝表情，但却是透着一种非常坚定的神色。她撂下这么三个字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喔！”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刘三易实在没想到，马六妙竟会如此的干净利落，态度竟是如此决绝！听上去完全是一种和他们划清界限分道扬镳的架势！
  老山人听了倒是满意的微微一笑，神情中闪过一丝欣慰。
  “大气，不愧是女中豪杰。”刘三易露出一种俏皮的微笑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他紧接着眉头一皱露出一种十分为难的神情转向老山人连声说道：“我也真的想留下来，可是这事我还真做不了主，估计我老爸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再者说今年我刚十六岁什么事情还没有经历过，甚至连你说的红尘为什么是红色的都不知道，又让我如何能够看破红尘，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他随即露出一种承诺保证的表情严肃的说道：“老山人我保证，等我回去把这万丈红尘混熟了，摸透了，估计到你这个岁数也就差不多了，我必定把红尘看破前来投奔你好好学道，做一个出世的山人倒也逍遥自在。”
  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马六妙无奈的笑着摇头，心想这刘三易有点犯忽悠的毛病了，等他到了老山人的岁数世界还不知道怎样，估计什么菜都凉了，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心里都有几分认同他之前的说法，还是那句话，‘修道’这种高尚玄妙的境界还不是他们这种年龄应该做的事情。
  老山人坐在大家的身前静静的听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低声问道：“你们都说完了？”
  “嗯。”大家都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头感到了一点放松。
  李五行始终有一种过意不去的感觉，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强调道：“老山人，我们实在是对不住你，让你在这里白白等了二十五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山人连连摆手道：“五行，不要说了，你们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二十五年眨眼之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我能踏上修道这条路是我的造化，我的任务只是告诉你们这些而已，‘修道’这条路你们别无选择，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是你们的宿命，天定的宿命，更是一个如何也躲不开的使命，否则……”说到这里不知为何他又停了下来。